應(yīng)畫家朋友武輝夏邀,2018年11月2日觀看了在重慶中國三峽博物館開展的《重慶人文美術(shù)館》成立十周年畫展。館長是82歲的古月,副館長是74歲的武輝夏。
首幅畫便吸引人,乃是一棵樹,一棵《千枝萬葉皆有春》的大樹。畫家筆下的這棵樹活了,天光映襯,晶瑩剔透,靜中有動,動中有情,春意盎然,充滿了活力。這活力來自生命。生命之光輻照大樹,大樹賦予生命常青。不老的人,不老的春,綠葉展顏,踏步有聲。
此畫是武輝夏的大作,朋友多年,我是首次看見他畫的這大樹。
武輝夏也畫山水畫、漫畫,他的名聲大振的畫作乃是鶴——丹頂鶴。丹頂鶴是會舞蹈的。武輝夏觀鶴細(xì)致得很,他繪的鶴亦是活了。伸腰、抬頭、跳踢、展翅、鞠躬,有姿有味,盡皆優(yōu)美,栩栩如生。他繪的那單腳獨立的丹頂鶴大作,用他的話說,他自己是再也畫不出那首幅畫的神韻了。我略知一點兒力學(xué),從力學(xué)角度看,那單腳獨立之鶴腿,伸而有致,踏地實在,展翅平衡,穩(wěn)如泰山。資料載,丹頂鶴之骨骼堅實,強度是人類骨骼的7倍,飛翔時速達(dá)40公里,高度超過5000米,邊飛邊鳴。武輝夏筆下的鶴盡皆體現(xiàn),藝術(shù)地體現(xiàn)。我見過他揮筆畫鶴,點撇潑捺,那單鶴、雙鶴、群鶴便躍然紙上,不動有動,無聲有聲。
武輝夏與業(yè)余喜好繪畫的我都是重慶市文史館的館員,因文史館開會常常被安排臨坐而相識。他有諸多的畫館畫室,他常去的“武輝夏畫室”與我所在的重醫(yī)附二院近在咫尺,比鄰而居。用他的話說,我倆偶爾見面也是有話便說,有事便做,簡捷明快,怱然而來又忽然而去。
相處久了得知,他的人生是快樂、痛苦、精彩的;鶴飛萬里亦是快樂、痛苦、精彩的。難怪他畫鶴。
展館里,遇見了我熟悉的耄耋、古稀、花甲之年的畫家、書法家朋友,講繪畫說書法,談笑風(fēng)生。古月的油畫《三峽纖夫》,丁祥龍的“人生易老天難老”的書法,我的長篇小說《填四川》的責(zé)任編輯羅玉平的山水國畫,亦乃大作、佳作。不禁想到,前不久在中國作協(xié)親臨舉辦書法展的104歲的老作家馬識途先生,他曾送了我一幅“求索”的書法,至今掛在我的書房“筆耕村”里。一個人的人生之路、求索之路有多長呢,說不清,莫停步,走好每一步吧。
樹不老,鶴常鳴,生命之樹永綠。
2018年11月4日于筆耕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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