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(zhàn)“疫”有我　重慶作家在行動（五十三）杜春成：你留下，我去

抗

疫

 你留下，我去
    文/杜春成

    “江護士長，您的退休證。”下午五點鐘，院里負責(zé)人事管理的小李，把退休證送到了江春瓊的辦公室。小李告訴江春瓊，明天，醫(yī)院決定舉辦高規(guī)格的歡送會。
     江春瓊是市人民醫(yī)院的護士，從事護士工作四十年，當(dāng)了近三十年的護士長。五年前，她從護士長崗位退了下來，人們還親熱地尊稱她護士長。
     到下班時間了，江春瓊處理完最后一件事務(wù)，坐在辦公室，有點依依不舍。
    “滴滴”，手機傳來收到微信的提示音。江春瓊一看，是丈夫發(fā)來的一條微信：“能夠準時回家吃晚飯不？”
     家里，退休在家的丈夫，已經(jīng)準備了豐厚的晚餐，慶賀江春瓊光榮退休。
     江春瓊迅速回微信：準時回家吃晚飯！
     這時候，江春瓊又收到一條微信：“全院護士到會議室開會�！�
莫非有特殊病人需要護理。江春瓊憑幾十年的經(jīng)驗推斷，迅速來到會議室。她又給丈夫發(fā)了條微信：院里有急事處理，晚點回家。
     江春瓊來到會議室里，全院除當(dāng)班護士外，一個不少地坐在那里。她按照往常的習(xí)慣，在第一排坐下。
     江春瓊發(fā)現(xiàn)，院長的臉色很沉重。難道發(fā)生了重大醫(yī)療事故？江春瓊小聲問身邊的同事：“院里出了什么事？”
     “不知道？”旁邊的同事回答。
     這時候，坐在主席臺上的院長，用嚴肅而又沉重的語調(diào)說：“一場突如其來的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，在兄弟省發(fā)生，市里要求我們組織二十名護士，護理肺炎隔離病人。這任務(wù)是艱巨的，又是光榮的。是對我們每個人的考驗。希望大家踴躍報名參加。報名的護士，今晚出發(fā)�！�
     院長講完話，會議室里沉默著。這種沉默可以理解：目前，暫時缺少醫(yī)治病毒的特效藥，而病毒會人傳人。杜絕人們交叉感染，最好的辦法就是隔離病人。護士成為直接接觸隔離病人的人，感染的機率最高。去或不去，是對每一位護士的考驗，是一場血與火的考驗，是一場生與死的考驗。
     三分鐘過去了，會議室里仍沉默著。
     五分鐘過去了，會議室里還是沉默著。
     十分鐘了，會議室里有了小聲的議論，有的在徘徊觀望，去不去呢？有的在擔(dān)心，感染上病毒怎么辦？有的在詛咒，該死的病毒！
     院長坐在主席臺上，靜靜地等著。他知道，要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(wù)，光靠行政命令是不行的，要靠大家的自覺，要靠人們對生活的關(guān)愛，更要靠中華民族不畏艱難，勇于戰(zhàn)勝挑戰(zhàn)的偉大精神。
     院長在等待，等待護士們的決定。他相信，我們的護士有著救死扶傷、死而后已的高尚品德，艱巨的任務(wù)是能完成的，新型冠狀病毒是一定能戰(zhàn)勝的。
    “我報名�！蹦锹曇羟宕嗝髁�，鏗鏹而有力。那聲音是接任江春瓊擔(dān)任護士長的王俊英發(fā)出的。她舉起了右手。
     院長向那聲音點了點頭，用眼神向那聲音投去贊許。護士們一聽那聲音，先是驚愕，繼而是敬佩。
     “我報名�！庇忠晃蛔o士也舉起了右手。那是重癥病房的護士。
     “我報名�！痹S多護士舉起了右手。
    “還差一個名額。”院長一邊記錄著護士的名字，一邊動員：“還有沒有自愿參加的�！�
     “我報名�！弊�在江春瓊旁邊的一位護士，結(jié)婚才半年，懷孕兩個月的小劉，舉起了右手。
     “你留下，我去！”江春瓊把小劉舉起的右手壓了下來，高高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。
     “你留下，我去！”小劉說：“你已經(jīng)退休了，應(yīng)該留下來�！�
     江春瓊指著小劉的肚子說：“為了他，你留下�！�
    “我年輕，我去，你留下！”小劉還在爭去。
    “我經(jīng)驗豐富。我去，你留下！”江春瓊不讓。
     江春瓊和小劉爭執(zhí)一會兒，雙方都用眼睛盯著院長，懇求院長支持。
     院長考慮了兩分鐘，發(fā)話了：“我決定，小劉留下，保護好下一代。江護士長參加，發(fā)揮余熱作貢獻。”
     江春瓊聽了院長的話，向院長投去贊揚的目光。會議后，她給丈夫發(fā)了一條微信：到前線抗擊疫情，凱旋回來再慶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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