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言:沒有被禁錮的城,只有全力抗“疫”的心!在抗擊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戰(zhàn)斗中,為打贏防疫攻堅戰(zhàn),重慶本土作家們以筆為槍,用文學作品凝聚人心、鼓舞士氣、傳遞真情,投入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(zhàn)斗。
護理“重慶第一例”的人
文/向求緯
對于三峽中心醫(yī)院神經外科護師余姝葶來說,1月20日是一個難忘的日子。此前,作為剛從負責微創(chuàng)介入手術的“介入護士”轉為一面介入手術、一面從事秘書工作的“科秘”的她來說,已經連續(xù)忙碌了半個月,天天加班,經常值夜班,雖說才36歲,年紀不算大,但連軸轉也已經累得她常常話都不想說。20日這天,她參與了三臺顱內動脈瘤介入栓塞手術,下班很晚,又在家里趕寫年終總結材料,直到晚上10點多鐘,真的是眼皮都抬不起了。正在這時,護士長打來電話,說是有個十萬分緊急的情況,醫(yī)院要立馬建立診治新冠肺炎應急病區(qū),立馬收治病人,要她立即趕到醫(yī)院投入戰(zhàn)斗。
那真是一場震撼人心的戰(zhàn)斗!夜半三更,醫(yī)院院長、院感科主任、醫(yī)生、護士、后勤、網絡信息員,全在急診科5樓,要將5樓臨時改建成接治新冠肺炎病人的病房,而且從巫山轉上來的一位病人馬上就到!
疫情就是命令,救治壓倒一切!余姝葶拖著疲憊之身,和同伴們一起緊張工作起來。雖然她當年也是在這間病房參加過H7N9傳染病的防治,但這次卻非同小可,病毒始料未及,來勢洶洶,也許一場空前慘烈的戰(zhàn)役就從這夜打響!
病房很快基本收拾準備就緒。她和一位醫(yī)生留下等候接治病人。凌晨4點鐘左右,一位40多歲的女病人轉送過來,住進病房。這是重慶收治的第一例新冠肺炎確診病人,病情很重,病人臉色很差,渾身顫抖,乏力,咳不上痰,再加上心里恐懼,整個人心神不定,迷迷糊糊,十分不安。接運病人前來的重慶主城的專家,和萬州的西醫(yī)和中醫(yī)的醫(yī)生們集體會診后,開了醫(yī)囑,然后就由余姝葶專門護理她。重癥病房沒有親人陪伴,上心電監(jiān)護儀,打針輸液換藥喂藥,幫助病人喝水翻身大小便,都是護士的事。厚厚的防護服罩著,余姝葶一陣忙碌,又不停地和病人搭話,說些道理分散病人對疾病的恐懼。天快亮了,好容易病人睡著,她一邊看護一邊寫記錄,6點鐘左右忽然感覺自己身體支持不住了,頭暈目眩,全身打寒顫,眼淚鼻涕長流,兩層口罩勒著一口氣緩不過來,癱軟著梭下來,昏倒在地上。剛好早上接班的同伴進來,見狀趕緊將她抬到ICU重癥監(jiān)護室進行搶救。
余姝葶醒來以后,姐妹們都說,葶姐,你這是好多天沒休息,累狠了!是啊,沒日沒夜地連軸轉,就是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。〉蛷倪@天(1月21日)起,各地的病人接連轉到她們病房來,醫(yī)院也增派了許多醫(yī)護人員,疫情猶如火情,容不得他們有片刻消停呀!余姝葶稍事休息后就又投入了戰(zhàn)斗。她說,只要還有一口氣,就要用在護理好病人上!
戰(zhàn)斗進入白熱化狀態(tài),他們護士小組常常是兩三個人要護理八九個病人,而且這種護理是“全承包”。她是護士組長,既要護理病人,還要負責安排每個護士的具體工作,還要像對病人一樣對她們們進行心理撫慰。護士由各個科室抽來,許多不認識,更不熟悉,他們中有很多人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、見到這樣的場面,緊張,害怕,心里沒底。比如穿脫防護服,雖然大家來之前都經過培訓,但那是在正常環(huán)境里消消停停地穿呀脫呀。這里就不同了,一層秋衣,一層洗手服,一層隔離服,外套一件防護服,緊緊匝匝,密不透風,一穿上就得四五個小時,有時搶救危重病人七八個小時下不了班,一下來四層衣服外面都是汗水,那有多難受,局外人是難以想象的。有些護士妹就叫著:“葶姐,我穿上扣不嚴了……”“葶姐,我憋不過這口氣了……”“葶姐,我要死了……”
這時候葶姐就要“又當爹又當娘”(余姝葶語),耐心地教呀,示范呀,勸慰呀,她也才30幾歲的大姑娘呀,有的這年紀在爹娘面前還在繼續(xù)撒嬌呢。在這非常時期的特殊戰(zhàn)場上,她知道自己要全身心投入,要成熟起來,擔當起來,要像個戰(zhàn)士,像個大姐,要在自己的崗位上帶領小組的姐妹們闖過這一關。
其實余姝葶原先不叫這個名字,她原先叫余進,開州人,2004年從萬州中醫(yī)校畢業(yè)后,2008年被招聘到三峽中心醫(yī)院工作。進醫(yī)院了,走上工作崗位了,她男朋友說這個名字不好,男人味太重,于是她就在百度上搜到了這個“姝”字,又選了她學的專業(yè)中“葶藶子”這味中藥里的一個字。她要做一粒入藥的種子,幫助病人清熱,利尿,化痰,給他們帶去美好,帶去安康。她說她這份工作的最大安慰,最大成就,就是看到病人轉危為安,重新站立起來,重拾生活的勇氣,走向社會,走向未來。
她給筆者講了這么一件趣事:有位40多歲的男病人剛來重癥病房的時候,不喝水,不進食,嗷嗷地哭,他說他活不成了,他不想死。余姝葶每天一邊精心護理他和另外幾個病人,一邊不厭其煩地勸慰他,開導他。漸漸地,這個病人開始配合治療,心情漸漸好起來,病情也逐漸好轉。這病人辨認不出她的模樣,但每次她進入病房,病人就很親熱地跟她打招呼,妹妹妹妹地喊,好像熟悉得不得了。余姝葶說,你怎么認出我的呢?他說,就從護目鏡后面的眼睛認得的呀!余姝葶說,有那么神嗎?病人笑嘻嘻地說,說個不多心的話,你的眼睛比我娃兒他媽的眼睛……還要美!余姝葶假嗔道,亂說,亂說,這下你有力氣嚼舌根子了哈!嘴上這么應對著,心中卻暗喜:對頭,你哥子又有了撩妹的力氣,說明這病治得差不多了,很快就可以康復出院了,好事情,好事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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